没错,他就是这么长大的,从阳光灿烂,到路人皆知;从鸡飞狗跳到成家立业;从桀骜不逊的青春,到微笑着对摄影棚里的每一个人说:你好,我是胡军。
36年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方枪枪”胡军
三岁
有了一妹妹,之前还有一个大他4岁的姐姐。奶奶习惯叫他“大胡军”,因为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个子大。虽然是家里惟一的男孩子,但他没享受到什么优待。
胡军说他从小就受夹板气。
胡军说自己在家里几个孩子中是属热狗的——上面是面包,下面是面包,中间的香肠看似最美味的,实际上是最倒霉的,“辣椒酱,绿芥末,好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得抹你身上。”
九岁
被爸爸逼着学习小提琴。爸爸胡善华,大伯胡宗华都是声乐家,姐姐学了琵琶,妹妹学了钢琴。惟一的儿子理所当然的被寄予更高的期望。
“您说谁家厕所能上把明锁啊,我家就这么干来着。他们去上班,就把我反锁在厕所里练琴,中午饭也放厕所里,一练就得是一天。”
胡军从牙缝里倒吸着冷气。
十三岁
中学在五十七中度过,初中成绩不怎么样,习惯性打架。
指点着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疤,告诉别人:这个是初一那年因为跟别人争抢乒乓球案子,把人家脑瓢开了,人家用球拍把自己也给开了;这个伤疤怎么留的我不能告诉你;这个是因为和别人口角打起来留下的,缝了三针,差点伤到眼睛;这个伤疤太老了,我记不起来了。
一条一条,如数家珍。
十四岁
小时候胡军的头发特别硬,无论多长,都欣欣向荣地朝上站着。初二的时候头发意外地变软,站了十几年的头发终于躺下了。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发现了更不妙的倾向,头发竟然卷了起来。
此时是1982年,流行的还是高仓健式的坚忍,顶着满脑袋的自来卷,简直是奇耻大辱。专门跑到理发店要求烫直,还我一个清白,却被直接轰了出来——在花大钱才能把头发弄卷的年代,师傅觉得他干脆是来捣乱的。
胡军的寸头在中学时代没有超过三厘米,无需自己记着理发,只要头发稍长一点,立刻就会被每日检查风纪的老师拽出来作为“奇装异服”的典型。
·儿子胡军
十七岁
青春出现逆光。
父亲军人出身。无论父亲的火气有多大,即使是拎着火筷子过来,他也绝对不跑。招牌动作是每次闯祸回来,爸爸要打他,“啪”一个耳光打在左脸,胡军就自觉往前走一步把右脸凑过去,爸爸再 “啪”右脸打一下,他又把左脸凑过去。
家人哭笑不得,是男人的刚强,尽管这刚强也稚气未脱。
胡军的印象中,父亲始终是一种威严的力量,强硬不可抗拒。
在填高考志愿的时候,父亲的心理压力让胡军没敢造次,瞒着他管妈妈要了几十块钱,添置了一件黑色的夹克,浑身上下都是各式各样亮闪闪的铁链子,作为报考中戏的行头。告诉父亲时是知道自己专业课已经考过的时候,父亲显然是吃惊的,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不置可否。
这时的胡军已经1.85米,一身的儿马气息。即使是小心翼翼,父亲也感觉到一个势均力敌的成长。隐而不发,只是因为事实已经无法更改。
十九岁
在中戏的时候,胡军很惹眼,而且有名的爱臭美。爱穿颜色鲜艳的衬衫,大红的,明黄的,前两个扣子还一定要打开,露出胸膛;风衣只穿黑色或白色的,而且一定是长到脚后跟的;戴一副超大蛤蟆镜;头发长到肩膀,而且永远溜光水滑,没有摩丝,就用水来抿一抿,如若不这般打理一番,头发就会如贝多芬再世。
“其实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基本上就是属于怎么难看怎么穿。”
因为要证明,所以走到了极端的另一头,夸张但很痛快。
二十岁
中戏里有一门课程是简单行动练习,指定一样普通的东西,让你想出这样东西的其他三种用法。这个作业,每次都能让人绞尽脑汁,痛不欲生。
比如一个鞋带,除了系鞋,还能干嘛?“逼得你啊,乱七八糟的,啥招都想,有人还想出用鞋带上吊的用途。”
胡军当年想的三个用途分别是系裤子——只用鞋带连起两个裤扣;抓罪犯——绑住罪犯的两个大拇指即可;还有一个将多个塑料袋子系在一起的创意被老师枪毙了,理由是不可行,“那么沉的塑料袋子全系一块,你不嫌勒手吗?”
胡军知道演戏苦,但从来没想到演戏原来还有这样的苦,意想不到的苦。但选择了,也知道必须走下去,不能再去想其他未选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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