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春节,杨坤没有像往年一样早早地赶回到内蒙古老家和父母一起过节。唱过不少情歌的他参加了春节联欢晚会,演绎的居然是一曲《天下父母心》。他把父母接到了北京自己的家里,照例是父母等他吃年夜饭,照例是没有酒量的父子俩斟上酒,照例是父亲的批评,永远的批评。不同的是现在的杨坤心态极佳,哄着老爸,嘴上都是“是是是、对对对……”这样的转变是男孩变成男人的宣告。
忧郁的源头
曾经有歌迷问杨坤: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他说:我的老家在内蒙古,那里有广阔的草原,到处是牛羊。其实这是他的玩笑,6岁以后,他一直生活在包头,是没有惊喜的城市生活。而这样的城市生活,他还是费了好大劲才融入的。
生下来3个月大的时候,杨坤就被送到了农村的奶奶家。奶奶对他疼爱无比,如果只有一个苹果,她会背着所有的小孩儿偷偷塞给他吃。在奶奶身边连生病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杨坤4岁时差点死于一场猩红热,高烧不退,用了青霉素却又起了药物反应,是奶奶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长到6岁,杨坤被接回父母身边,对他而言,那是生活的巨变,命运的逆转。
首先是生活环境的变化。对陌生环境有恐惧感也许是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通病,而6岁的杨坤对此反应极其强烈。被父母送去幼儿园,他甚至会吓得尿裤子。在小朋友面前他充满了自卑,“我一直当自己是个农村孩子,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属于奶奶家无拘无束的气氛。”对杨坤而言,城市里所有的生活场景和习惯都是陌生的,连父母都是陌生的,他惟一亲爱的人是奶奶。
家人的意义也不同了。由奶奶极度的宠爱变成父母加之以规矩的方圆,这让杨坤极不适应。父亲对他要求很严,他好像一下子被扔进了密不透气的高压锅,“解放”的日子遥遥无期。这样足足折腾了几个月,杨坤才开始被迫接受城市里的新生活。可是似乎从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一种叫做快乐的东西。心没有随着身走,一个孩子是摆不平这样的矛盾情绪的。之后每逢到假期,他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早早就扎回到农村奶奶家,惟其如此才觉得安心。上小学的时候,奶奶去世了,杨坤心里明白:童年那无忧无虑的一页已经被永远地翻过去了。如果说他身上有太多忧郁的特质,追根溯源,可能就是从那几年的郁郁寡欢开始的。
与“北方父爱”对抗
和很多同时代的父母一样,杨坤的父亲对他的要求只是学习成绩好,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娱乐和爱好,即便有其他方面的潜能也不能发展。
可是杨坤偏偏学习成绩不好,又淘气,加上对城市生活水土不服的性子,每周挨一两次打是必然的,而且每次都被打得特别狠。杨坤咬着牙很不服气,越打就越叛逆,甚至还有许多极端的念头随之而生。上初中的时候是他和家人关系最紧张的时候,大约有整整一年他不和家人说话。
挨打的日子以一件事情告终。十五六岁的时候,杨坤又一次离家出走。身上没有钱,没有东西吃,晚上睡在煤气管道里。但是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反而有一种解脱的自由感。被父亲在煤气管道里抓住并带回家的时候,他想:完了,肯定又是一场在劫难逃。可是父亲进厨房给他热了包子和粥,看他吃完,让他去睡觉。事后他猜测可能是自己当时的样子太“惨不忍睹”了,下身只穿了条秋裤,所以父亲没忍心打他。从那之后,杨坤再没有离家出走过,父亲也再没有打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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