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爸爸无可奈何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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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付笛

　　导语：有孩子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但是代价似乎也很昂贵。因此，很多爸爸们陷入持久的破产恐慌当中也就毫不奇怪了。老实说“钱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根本给不了什么安慰。但是，如果看看别的老爸是怎样与你有着基本相同的危机的，看看别的当事人正怎样经历着这一切，也许，会让你好过一点。

　　最近我总会梦到各种尴尬的情境。比如，在百货中心，我被各式各样、新颖有趣的玩具吸引住了，于是我选了小汽车、洋娃娃、拼图作为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售货员一直冲我怪怪地笑，为了摆脱这个古怪的人，我打算飞快地付钱，然后立即走开。于是我把手伸到胸前准备掏钱包，但是却摸不到我的钱包。

　　而且，我竟然也找不到衣服的内兜，原来我没有穿外套，既而我发现自己连裤子也没有穿、还没有穿衬衫、鞋子、袜子，甚至也没有穿内裤。

　　其他顾客的嘲笑声如雷贯耳，当我从梦魇中惊醒的时候，大汗淋漓。我打开台灯，找出原以为只有女人们才读的解梦大全。书中阐释了这个梦的含义：这是一种病态性的对破产的恐慌。别的爸爸们是否和我一样常常为钱的事情担忧，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全家总是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一样东西——钱。

　　来自小画书、棒棒糖和毛绒玩具的威胁

　　我总是受到来自自己孩子的盘剥。他每天围绕在我身边，让我先感到做爸爸的荣耀，然后他就会试图敲竹杠，“胁迫”我拿出买小画书、棒棒糖和泡泡糖的零花钱。

　　这个时候我总是觉得来自国外的某个乐队在我跟前唱着：“嘿，朋友们，我是一个存钱罐还是一家银行，我看上去像一所旅馆，还是像收款台里的钱柜?”有的时候，我也会自己小声独唱一些含有“钱”这个关键词的古今中外的歌曲。对于我这样一个财政上并不宽裕的人来说，这些歌曲犹如漆黑的森林里响起的嘹亮的笛子声，多少能够驱逐一些恐惧，带来某些虚无的希望。

　　客观地来看，我的家庭的景况并不太差，尽管没有诸如室内喷泉这样的奢侈品，但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但是面对家中那个你要承担抚养义务的蹒跚学步的孩子、你的神经有些紧张的太太，你无论如何做不到没有压力。好在我的忧虑和担心是有界限的，最大程度也就是愁到头发都掉光为止，那也算到了发愁的最高境界了，没有比”愁死了”再能“愁更愁”的了。

　　和我抱有同样“愁怀”的爸爸不在少数

　　其实，和我一样抱有类似“愁怀”的爸爸不在少数。一位和我一起读MBA的同学，家里的情况和我的差不多，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操心。我当然不好意思直接问他有没有类似“滑稽”的梦中经历，但每次闲聊时谈到自己的家人，还是可以从他表面上的满足感后面体味到一些淡淡的不愿为人所窥破的负重和随之而来的无奈：儿子开始要一辆12速的山地自行车了。到年龄了嘛，当初我们还不是一样，在这个年纪向自己的爸爸提出过类似的要求?

　　面对经济压力，我们做出的让步

　　一辆山地自行车当然不会让我们真得“愁莫能解”，但是它仅仅代表了众多项应该而且最终必须满足的要求之一。还有一年一度的长假五一、十一、春节，仍需要我们打起精神与全家人热热闹闹地共同度过，好在孩子还小，还分不清夏威夷海滩与北京郊区密云或者怀柔某个水库的区别。去年，上面提到的那位朋友本来打算和全家一起到马尔代夫享受一个浪漫的夏日假期，但最终只是在北京郊区的一个野营地以钓鱼为乐。我自己的假期目的地也不是预期中的欧洲四国，我和我的家人、孩子在青岛度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日子。做了爸爸后的假期生活如果可以简单概括的话，我想应该是“物美价廉”四个字。

　　以上这种类似修改全家的度假计划的行为，大概也可以算是父母在孩子长大成人过程中所付出的小小牺牲吧。有时候我自己也会暗自嘀咕：也许这样的“牺牲”其实没有必要?也许我是因为莫须有的压力过重患了“自我强迫症”?但是既然“未雨绸缪”是成人世界根深蒂固的心理习惯，那么，我还是凡事多盘算盘算为好。

　　我们只是在代代相传的链条中做好自己那一环

　　尽管我在生活中和睡梦中，不断地为钱的事情操心，甚至害怕，但在我的儿子看来，这简直是杞人忧天，因为他眼中的家庭财政原本应该相当简单。他认为：小孩子因为年幼所以不能去工作，因此没有收入;而父母就不一样了，作为大人，自然会有工作、有收入，因此他们保障家里有面包、饼干和酸奶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了。

　　那么如果钱包有一天空了该怎么办呢?

　　“那你只要去银行或自动提款机上，用你的卡‘买’点新的钱放进去就好了。”我的小财务顾问自信、甚至不屑一顾地向我建议。他知道我有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银行卡，也见过我是如何用它们“买”钱的。

　　在中国把一个孩子养大成人，供他读完大学，也许意味着有30万元甚至更多要被“吞噬”掉。当然，如果你的宝贝孩子一不小心选择了外国文学或者艺术史做为专业，并且从本科到博士一口气又上了10多年学，那么大概你还要多预备点“银子”才妥当。

　　说实话我羡慕过自己的孩子，羡慕过他的那种极度单纯的无忧无虑。一段时间以来，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期望：孩子能在某种程度上理解我为家庭责任所体尝的种种艰辛，幻想着他能用某种同情的目光带给我一些温暖。但往往在一闪念之后，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期望过于荒唐，而儿子偶尔表露出来的反应更让我相信：那种尴尬的梦境确实只属于我自己。

　　总之，在代际传承的链条中，现在我承担起养育的角色了，我要把我的孩子喂得结结实实的，使他日后健康聪明，从而能够赚钱养活他的后代。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还要随时检查一下自己穿着是否得当，并在每次购买面包的时候，确信自己的钱包中并不缺最关键的东西——钱币。

（实习编辑：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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